卜波Bubo

魔法少女歪歪酱（四十一）

216.

德布劳内和罗伊斯遇到了一样的问题。

快两米的年轻人站在客厅里，身上裹着浴袍，那是德布劳内家唯一他穿得进的衣服。

“你要和我穿着拖鞋踢球？”德布劳内都快笑了，“真当你是海怪无所不能了？还不如光脚呢。”

“那你的鞋我也没法穿嘛。”哈兰德赤着脚在地毯上乱蹦，用成年人的外表做这些，看起来有些滑稽，“你家地毯好软，还有我们早饭吃什么？”

德布劳内掏出手机给服装店打电话：“给你订两身衣服，过会儿送来。”

“哇，你人真好！谢谢你！”

“说再多我的好话也不会怎么样的。早饭，我看看冰箱啊。”德布劳内扫了眼冰箱里的食物，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手艺，“牛奶泡燕麦，火腿，奶酪，然后来点香蕉和蓝莓？或者你愿意凑合着再吃点面包屑，时间留着下午踢球？”

哈兰德“呲溜”一下冲回花瓶旁边蹦进去，“面包屑谢谢，我还是选下午踢球。”

德布劳内撒了一小撮面包屑，“鱼食也得中午才到。你自己待会儿吧，我上午要看昨天的录像和数据分析。”

“我也想看。”

“行吧。”德布劳内又把昨天那个水壶拿出来，哈兰德自己裹着水球晃悠悠地飘进去，“你好忙啊。”

“你在罗伊斯家住了那么久，他不做这些？”

“我在他家也没住多久啦。他前天赢了莱比锡，昨天没放假也去训练了。至于我白天，就和——”哈兰德又一次想起这个人不能说，“呃，他给我请的私教一起踢四个小时球。”

“那剩下的时间呢？德布劳内打开邮箱，接收剪辑师发来的文件，”你就一个人，哦，一条鱼，呆在鱼缸里？”

“差不多，但是他给我挖了个小池塘，我有时会去池塘里。”

“听起来还挺无聊的。”

“所以我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，设置成球赛自动连播，这样我就可以在鱼缸里看以往的比赛了。”

“那你吃什么？”

“我的习性会随着拟态而变化。”

“所以你真的一天只要吃几粒鱼粮就好了？”

“如果我一直维持鱼形的话。”

“不错。”德布劳内评价，“那养你还挺省钱。”

“但是我变成人就得吃和人一样多的饭。”

德布劳内点点头：“那应该的。”

文件下载完毕，一人一鱼静静地看赛后数据分析，没有再说话。

217.

德布劳内在狼堡效力期间和转会曼城后，与罗伊斯在赛场上并非没有打过照面。各种颁奖典礼上，两人也有过短暂的交集。然而严格来说私下里并不能算熟悉。  

但这并不妨碍罗伊斯坐在多特蒙德的训练中心，给德布劳内发消息，恳请他好好照顾哈兰德。

德布劳内给哈兰德拍了两张照片发过去：“我们刚踢完比赛，今天放假，他很乖，没什么好特别操心的。鱼食和加热泵下午能到，一会儿我和他踢会儿球。”

衣服和鱼食都到了，德布劳内随手把衣服摊在沙发上：“我估摸着买的，尺寸应该差不了多少。”

“你午饭吃的什么？”哈兰德吞下两粒鱼食，“闻起来还挺香的。”

“意大利面。”

“厨师做的？”

“嗯，马尔什派司机送来的。”

“他没进来？”

“我让他送到门口。”

“晚饭可以有我的份吗？”

“哦？”

“闻着太香了，我忍不住。”

218.

德布劳内将球停在脚下，饶有兴致地审视着哈兰德。

哈兰德穿着天蓝的球衣和白色的球鞋，在草坪上蹦蹦跳跳。曼彻斯特的阴天一如既往，所幸没有下雨。

“鞋只能这样凑合一下了。”德布劳内对这身装备并不算很满意。

“已经很不错了，谢谢你。”

两人都已经在室内热身完毕，德布劳内从容地推动球，带到离哈兰德稍远的位置。一脚长传，将球准确地送到哈兰德脚下。

“来了！”哈兰德欢快地笑起来，毫不犹豫地一脚将球弹起，挑过德布劳内头顶，然后立刻窜向前方，迎接皮球落地。一记漂亮的射门，皮球精准撞入网角。

“来点难度嘛。”

德布劳内撇撇嘴：“你是要我故意传呲吗？”

“太简单了没意思。”

“行。”德布劳内想，故意增加难度的还是第一次见。随即横向一脚把球拨到哈兰德身前，皮球在草地上蹦蹦跳跳，弹到哈兰德大约膝盖的高度，“这一球你要怎么处理？”

德布劳内以为哈兰德会先用小腿停球，但是出乎他的意料，哈兰德看到来球不假思索地抬起脚，用脚底把球踹进了球门。

“哦？那看看这个？”德布劳内眼前一亮，传出一记高球：“看看你的头球？”

“看我的！”哈兰德高高跃起，随即脑袋一甩，金色的短发炸成一朵烟花，皮球飞进球门。

“我自己都没想到能顶到！”哈兰德也很诧异，“我在家和R——Reus踢球的时候，他老说我头球不行还得练。”

德布劳内抬头望着哈兰德：“你这个身高头球开发不出来确实可惜。”

“继续继续，再给我喂两个。”

德布劳内想方设法地把球往刁钻里踢，平日里用于达成完美助攻的细腻脚下技术，此刻全部掉了个个儿，开始为哈兰德增加难度。而哈兰德不负所望，以更加古怪的方式将皮球送进门内。

一传一射间，德布劳内也玩心大发，最后干脆戴上手套，直接站到了球门里，一边给哈兰德出球，一边试着挡出哈兰德的射门。

“这是最后一球，踢完就休息！”趁着哈兰德背身仰头观察天色，德布劳内抓住他走神的瞬间，平平抡起一脚，球速飞快，高度刁钻，加上哈兰德背对球门，这球基本没可能处理得了。然而想起哈兰德只是个海怪，德布劳内霎时间有些后悔，实在不该偷袭小孩。

哈兰德听到风声，微微扭头，发现球已经到了身后，想要转过身去处理已然来不及，他只能使出全身本领蒙一脚了！

他下意识扭转身体，凌空一跃，右脚点地，左脚打向天空，一记完美的倒挂金钟，皮球被用力一弹，极速飞向球门。

德布劳内扭头看向皮球的来向。

皮球击中立柱，却没能入网，可惜了这极富观赏性的一球。

“咚——”足球结结实实地反弹，砸在了德布劳内的脸上。哈兰德也在此刻背部向下，落到了地上。